两天里他只见过一次李池,是在排队进入教学楼的时候。

    李池身边跟着他们一班的同学,三五人临考前还在讨论学习,自己这边却形只影单,连先生都不见踪影,只在一大早留给他一句“好好考试”后就小时的不见踪影。

    方月临免不了有点小情绪。

    他又不会让先生帮他作弊,为什么这么早就不理他了?哪怕……哪怕在排队的时候跟他说几句话也好呀。

    但转念一想,先生这样一定是为了锻炼他,让他早早进入考试在状态。

    毕竟先生做的事情总是对的。

    “考试时间到,请所有考生停止答题。”

    随着最后一场考试结束,方月临总算是松了一口气。

    他和先生半个月短暂的相遇并不能让在考试时化身天才展现奇迹,但在做数学和英语的时候状态明显比往常要好上许多,尤其是数学,他还是头一次在考试规定时间内做完了三道大题,最后两道题也都写下了至少一半的步骤。

    如果其他科不拖后腿……方月临估了估分,赢得跟先生的赌约应该问题不大?

    脚步轻快地出了考场,方月临拎着文具袋不紧不慢地走着,从熙攘人群里落到队伍末端,又绕了几条小路,转眼间就从庞大的学生队伍里脱节了,成了独行侠。

    学期末的最后一天,校园周边的商家打烊的打烊歇业的歇业,整条岔路只剩下零星几家面向附近居民的小卖部还开着门,老板娘坐在店内躺椅上,老风扇吱呀吱呀转动,整条街道上都响着清宫戏的台词。

    “翠果,给我打烂她的嘴!”

    方月临噗嗤笑了一下。

    一只大手在他脑袋上轻轻敲了一下,神出鬼没的宋淮安问他:“什么事这么好笑?”

    方月临抬手捂住额头,咕哝一句:“先生,别老打我……打笨了!”

    宋淮安瞥他一眼,一本正经地解释道:“本来就不聪明,再笨还能笨到哪儿去?”

    方月临:“……”

    深受打击的小朋友鼓着腮,“略。”朝着身侧的鬼先生吐了下舌头,风一样跑出了小街巷。

    夏季多雨,尤其是南方,常常一下就是一周,洗完的衣服只能放在室内阴干,沿海地带更惨点,空气还特别潮湿。

    麦河虽然不沿海,但方家离麦河近,每逢阴雨连绵的天气总是不太容易睡着。

    一是空气闷热潮湿,二是麦河上游泄洪,导致河边水流声噪音太大。

    以往的暑假,方月临都是跟陈瑜一起看电视看到深夜才去睡觉的。

    不过今年他从二楼搬了上来,没有电视,也没有陈瑜。

    于是失眠时的活动就变成了软磨硬泡先生。